秘境奇珍,火焰蛇果宴中的生死迷局
暮色中鎏金烫花的请柬泛着妖异红光,拇指刚触及火漆封印上的蛇形纹章,一缕青烟便裹着血腥气窜入鼻腔,这是火焰蛇果宴的邀请,也是三十年来第一个让博物学家白砚失态失声的消息——传说中要用三百条毒蛇献祭、以极寒地火炙烤才能显形的神果,竟在滇南重现人间。
妖瞳暗涌的饕餮盛宴
苍山脚下的云栖别院被改造成巨大的琉璃囚笼,上千盏白铜宫灯悬垂在紫藤花架上,每片灯罩内都游动着一条赤链蛇,二十三位宾客端坐在血檀木雕花椅上,衣襟上别着的银蛇胸针与脖颈间缠绕的活蛇共同震颤——这是宴会主人定下的"共生礼"。
长桌中央的寒冰玉盆腾起幽蓝火焰,当啷作响的金器呈上第一道"蛇蜕凝脂",侍者剥去眼镜蛇鳞片时,我瞥见白砚教授的拇指反复摩挲着随身携带的犀角梳,这是他遇见剧毒生物时的惯常动作,三寸见方的水晶盏里,琥珀色胶质物浮着片片蛇瞳状的气泡,北派名厨陆九章竟将蛇毒炼成了透光的琼脂。
血色年轮里的千年咒誓
"火焰蛇果三十年一现,食之可通阴阳。"宴会主人段雪棠揭开鎏金罩的刹那,整个厅堂的温度骤降七度,那颗通体血红的神果表皮布满鳞状纹路,果肉里游动的金丝竟似活蛇般扭动,八百年前南诏国巫师手札里的记载突然撞进记忆:此果生于蛇王颅骨,饮够百种蛇毒才会成熟。
当侍者将薄如蝉翼的果片分至鎏银盘时,白釉瓷勺突然在段雪棠手中碎裂,鲜血滴在蛇果上的瞬间,那些金色丝线突然迸发刺目光芒,我看见角落里的民俗学家周明启急速翻开鹿皮笔记本,泛黄的纸页上赫然是段氏家徽与蛇纹的叠影。
毒吻之下的真相显影
子时更响时,最先中毒的是沪上富商李文忠,他脖颈暴起的青筋里游走着蝰蛇状黑纹,倒地时打翻的赤霞盏泼出暗紫色酒液,在波斯地毯上蚀出蝮蛇盘踞的形状,白砚教授突然夺过我的犀角簪,蘸着蛇果汁液在银盘中写画,那些金色丝线竟在银器表面凝成南诏古文字。
我们在后厨冰窖发现十九具蛇农尸体时,周明启正用鹿角刀剖开第七道菜"百鳞烩"的鱼腹,藏于其中的密信碎片拼出了惊人真相:所谓火焰蛇果实为段氏培育的蛊种,果核里沉睡的蛇王幼虫,正等待着寄生在赴宴者的心脉之间。
浴火重生的生死契约
当段雪棠握着淬毒匕首逼近时,白砚教授突然将整颗蛇果投入地火,烈焰中爆开的金色迷雾里,我们看见三百年前段氏先祖与蛇群立契的幻影:原来每颗蛇果都封印着一缕巫祝魂魄,唯有诚心忏悔者能在蛇焰中重铸契约。
黎明前最后的火光里,周明启用鹿皮笔记本接住飘落的灰烬,那些烧焦的纸页竟显出新墨字迹——是十九位蛇农的名字与生辰,白砚教授将犀角梳浸入血酒,在祭台上画出繁复的镇魂符,别院里所有赤链蛇突然齐齐转向苍山方向,如朝圣般蜿蜒游入晨雾。
琉璃穹顶透进第一缕天光时,幸存的六位宾客跪坐在灰烬圈成的法阵里,掌心的蛇形烙印仍在隐隐作痛,但更清晰的,是地火余温里那段以命换命的古老誓约,火焰蛇果宴散了,而我们喉咙里永远留下了那抹挥之不去的腥甜,就像苍山云海中永远游荡着三百个未安息的灵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