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湖水路劫,侠影惊鸿九连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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乌云压城的子夜,船首悬着的铜铃突然震颤作响,我按住腰间浸透寒露的"断水剑",看着桅杆在狂风中扭成弯弓,这已是驶入沧澜水道的第七日,船舱里十六口雕花樟木箱纹丝未动,但船老大和三个水手前日莫名暴毙的死相,让我确信传说中的"暗流十劫"已然拉开序幕。


【第一章·夜雾惊铃】

江湖水路劫,侠影惊鸿九连环

船板缝隙间升腾的冷雾,像是无数只苍白的手抚过脚踝,我借着腰牌反光瞥见舱顶倒垂的人影时,三支淬毒的透骨钉已钉入桐木桌案,窗棂外闪过青色衣袂的刹那,藏在瓦罐里的鲛油烛突然迸出惨绿火苗——这种南疆秘术本该随二十年前"鬼医"唐莲亭之死绝迹江湖。

"阁下守着假镖银半月有余,不若省下棺材本?"沙哑女声贴着耳际响起时,我反手挥出的剑锋只斩落几绺掺杂银丝的乌发,青铜镜里映出她眼角赤红凤尾纹,我瞳孔骤缩:十年来悬赏万两的"血玲珑"竟亲自入局。


【第二章·九连环钥】

卯时三刻,船身猛然倾斜三十度,我蹬着翻倒的八仙桌跃上横梁,看着舱底漫进的浑水裹着腐烂莲叶,被削断半截的桅杆上,赫然钉着块刻满蝌蚪文的青铜盘——这正是解开"九曲水龙阵"的关键,十年前洛河漕帮遭灭门时,最后幸存的哑仆蘸血画下的图案,竟与此刻船舷浮现的墨迹分毫不差。

暗格里突然弹射的玄铁链缠住右腕瞬间,我嗅到血玲珑独有的苦杏香,她踩着我肩头翻上舱顶的动作,分明是峨眉"流云纵",可指尖透出的劲气却带着魔教"蚀骨手"的路数,当第九条锁链擦着喉结嵌入舱板时,整艘船发出类似兽类呜咽的嗡鸣,船底三十六枚透水钉同时启动。


【第三章·冥河渡者】

丑时暴雨如注,船舱水位漫过腰际时,血玲珑突然甩出三丈红绸缠住我的剑鞘,顺着她示意的方位望去,水面漂着具穿麒麟甲的尸首——正是三日前声称回老家探亲的二镖头,尸体后颈处墨色莲纹,印证了那个可怕的猜想:五十年前随沉船永埋江底的"黑莲教",竟用活人养蛊之术借尸还魂。

船身突然剧烈抖动,十八具铁棺从舱底浮出,当我用"听雨剑法"破开第三具棺材的七星锁时,泛黄的《漕运纪要》里掉出半片鱼鳞——这分明是扬州漕运总督府的秘纹,此刻才惊觉,所谓"暗流十劫"根本是朝堂清洗江湖势力的杀局。


【第四章·天机算尽】

第七具铁棺弹开的瞬间,九盏幽冥灯在水面排成北斗阵,血玲珑撕下袖口暗袋抛来的残卷,赫然是唐门失传的《天工开物·水部》,当我们将断剑与玉珏拼成完整卦象时,船底突然现出直径三丈的漩涡——这根本不是沧澜江,而是百年前因地震消失的落星湖!

寅时三刻,东南方升起血月,我按住血玲珑被机关兽抓伤的右肩,看她用带血的手指在罗盘背面画出同心圆,三十六个时辰前饮下的那盏送行酒,此刻在喉头烧成火线——原来总镖头交付的"十六口木箱",装的尽是引动黑莲邪阵的紫河车。


【第五章·惊鸿照影】

船体崩解的轰鸣中,我扯断缠满符咒的桅绳捆住两人手腕,血玲珑苍白的唇间漏出句吴侬软语,竟是二十年前姑苏城那场大火里,我救出的女童哼唱的摇篮曲,当"水龙阵"最后一道机括被暴雨剑刺穿时,她突然将我推向来时的方向。

"你欠我三坛杏花酿..."她坠入深渊前的笑靥,与记忆中那个攥着半块绿豆糕的小女孩重叠,我抓着半截刻有总督府徽记的铜钥浮出水面时,朝阳正刺破江面浓雾——而三百里外的金陵渡口,三十六艘漕船正升起绘有黑莲的旗帜。


天光破晓时分,我把浸透血水的镖师服掷入江中,官府缉拿文书上的朱砂印还透着腥气,茶棚说书人却已把"侠士单骑破水路"的段子唱遍江南,当我用铜钥打开扬州城暗桩的密匣时,《黑莲复生录》最后一页的朱批刺入眼帘:"景泰七年霜降,借十万漕粮运阴兵。"

城楼上突然传来熟悉的苦杏香,我摸着剑柄上新添的凤尾纹刻痕,将淬毒的透骨钉收入袖袋,江风吹散晨雾,露出水天交界处若隐若现的船影——这场贯穿庙堂与江湖的水路杀局,不过是惊涛骇浪前的第一道涟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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